她说,这是一个告别的年代。
她又说,时间这样过去就已经很好。
相比之下,我欣赏前者,但喜欢后者。
“安妮宝贝太颓废了,如果你是个正常人就永远搞不懂她。”朋友说。
“看安妮的书是会绝望的。”郭敬明说。
可是怎么会呢,她的笔名那么好听!
于是怀着一种傻傻的好奇,买了她的《素年锦时》,喜欢它的封面,随意而沉稳,有着美好的质感。用美好的心情翻开它,这本会说话的书,给予了我内心的安宁和近乎无休止的思索。
没看过安妮的照片,因此对她的幻想仅仅只浮于文字表面而已。觉得她像一只猫。她的文字似乎丝毫不沾染世俗,但又真实存在。她是不常谈起自己的,即便说到了,也只是轻描淡写,带着戒备的紧张感。安妮有距离感,就像猫那样神秘而敏觉,一旦接近总让人无端地萌生无数奇怪的猜想。
看了那些冷静的文字,觉得安妮真是个聪明且稳妥的女子。她懂得爱,但不会让爱来得太过猛烈以致湮灭自己的所有理智。她绝不会心血来潮,她明白爱和尊重都需要时间,因为它们并不来自于天性,它来自人性深处的宽悯理解,是一种力量。要逐渐地才能得到它。当我的指尖轻轻触过那几行字,习惯性地咬下唇,这些话,就像她在对我说那样,真实自然。一个女子有这样的笃定,便使她的思想更有了一份尖锐的洞察力,就像一个人历经沧桑之后洗练出来的淡然,颇有出神入化之感。
她对美的认识更是超脱了俗世的心境。记住了几句话:美的事物无关雅和俗,无关新和旧。它就是美的。有时,美的本身就是一种距离感。它需要成全,而不是占有。
而这样的女子,是美的,那是一种与身俱来的气质。
就像一把剑以适当的力度刺穿灵魂,安妮的文字就像一朵骄艳的玫瑰,你惊艳它的美,可又不好触碰,华美中潜藏安静的爆发力。于是也就这样曲曲折折地看懂了她,这个掌心“空洞”的女子以怎样的心情面对开始之前和结束之后这两个时段,这个寂寞却不空虚的女子怎样在青春的冷傲下寻找那份中年的闲定。
就这么尾随着她在漫长的时光里程下见证了这些自说自话的段落下郑重却又空旷的记忆。其实也无需伤感,像她说的,时间这样过去就已经很好。
写于2010年10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