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车
从入住的宾馆走出,空气中置放着一股自然的清新。从那一片绿荫之中,投放下点点的光影。辅导员早早地来到门前等候,我们总算在几番周折后上了车,出发去了颐和园。
汽车在弥漫的汽油味中颠簸。那些与我示威的浑浊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仿若一个被围困了的士兵,对周边的一切都感到无措。我微微合上眼,却又禁不住左右同学的吵闹,只得勉强与大家一并说笑。母亲说,晕车便是多坐坐汽车,就可以渐渐好了的。可是我晕车的毛病却终究未改。每一次坐在汽车上,都会感到胃里一阵又一阵地翻滚,有些什么东西哽在嗓子里,要命地刺痛着。
可是,我却偏偏有那么一个执拗的毛病,在没有家人的地方,永远要将自己包裹在厚重的坚强里。一个柔弱的蚕,却为自己编织了坚硬的茧,孤独地在黑暗里摸索。我的眼泪模糊地冲荡着视线,就在隐约遮挡着的短发中,那样莹润地闪烁着。我恼于自己是如此天生的不争气,看着别人舒适地坐在汽车里,我的心中竟然滋生出微小的嫉妒。有人嚷叫着说是晕车了,老师便将她换到了前排坐着。而我依旧坐在这中间的位置,强压住胃中不安的躁动,望向两边的风景。北京的天依旧是大片大片的蓝。蓝得那么温和,而透过这窗户又不显得灼目。在这里,就连观看这钢筋水泥的建筑,也满是欢喜。五彩缤纷而又高耸的楼房,将整个城市置于一种华丽。故时的我见过的那个北京,似乎已完全脱了影。北京就如一个长大了的孩子,那些残余着的稚气与羞涩也逐渐消退,黑白换彩色。
汽车里隐约传来着歌声,断续且不分明。我揉着嗡嗡响的脑袋,眼泪竟“吧嗒”一下砸在了黑白格子的短裤上。我将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思念母亲曾放在我手心里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