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至少,他们守住了自己向往了一辈子的天穹,至少,他们做了一辈子自己喜欢做的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守住了自己的命运人生。
嵇康绝一曲《广陵散》,守住了《广陵散》的高度,虽说是曲高和寡,然而大众庸庸可以理解,曲调高妙却也是事实,因此高调的继续,人少的也继续。谓之“守”实是“承”,《广陵散》成为市井闲人的指目谈资,也有风雅名流的附会之作,这才作为一个谜一直流传至今,百谈不殆。金庸先生在《笑傲江湖》中写到的“江南四友”不就有一人一生专研《广陵散》曲。可以说,千百年来的很大一部分可以让人开怀,追梦的因素之一就在于此。这也就可以认为,这是一种用力于“守”而着眼于“传承”的形式,让人们有充足的信念去应和,从此也就“曲高和众”了。
正如余秋雨所说,守的本身是一种大智慧,是一种大涵养。老子曾说:“上善若水”水就有守的特性,试想来,水没出现的时候不算,一旦出现,就一直是氢二氧一,何曾变过?算上状态,也不过是固液气,也不曾变过。经常拿山与水比,山固然是坚硬,固然是刚直不阿,然而终究经不起风水侵蚀。有一词“沧桑巨变”,对于山,则是天崩地裂,暗无天日,自己不仅粉身碎骨,弄不好还葬身海底。水则不一样,只要觉得哪一头有低一点的态势,就立马流过去,因而水总是妥帖得让人有些尴尬,让人认为谄媚,但到头来,曾经许下的海誓山盟如今只剩了一半。海未枯,石已烂。
也许,正是这种特殊的,却是最本质的坚守方式,让中国文明得以存活,得以发展,得以走向全世界。它就像一股细细的水脉,妄图穿越五大洲四大洋——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因为随时随地,它都明白自己的目的,每时每刻,它的存在是最本质,它的行为是最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