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买点空心菜嘛,四角钱一斤。”烈日下,老婆婆见一个小伙子看了一眼她的菜篮,就立刻搭上话来。
“大娘,你不要这样子喊】茨愕哪炅涠脊蛔鑫业穆枇恕!毙』镒颖呓庸掀牌诺幕埃呒方死掀牌叛〉恼馄饕窭铮凹矍械愎筮希俚闷牒枚嗯叮俊
“价钱就差不多了,叔叔你……”
“呃呃呃!”小伙子赶紧打断了老婆婆的话,边拣菜边说,“大娘你不要折我的寿嘛!”
“哦!是,兄弟你看嘛,我的空心菜就是空心菜,不像他们那种是实心菜。”现在连茅台酒都兴做广告,见他有买心,老太太也赶起时髦来了蔬菜广告攻势。
“咋个别个的空心菜又成了实心菜呢?”
“他们的菜管管儿里头尽是水,六两就能灌成一斤。我这个就没有灌,你随便掐一根来看嘛。”
“我买这一把,三角钱一斤要得不?”
“四角钱已经很便宜了。兄弟你不晓得,这两天天干,我跟老头子弯腰驼背地挑点水去浇,水一泼下去地下马上就干了。”不知怎的,说到这里,老婆婆脸上现出了一种异样的表情。当然,这种表情被树荫下闪动的点点光斑撕得粉碎,让人不易觉察。让人最易察觉的出的,是她说话的语速快了许多。
“哎呀,人家都卖三角,你不卖就算了。”说完就把手里的菜放回了菜篮子里。
沉思片刻,老婆婆马上开口说:“三角就三角,你称两把去,当蓄个买主想。”卖一把少一把,卖它三斤三也就凑合一斤盐巴,这估计就是老婆婆沉思那片刻得到的结果吧。
小伙子弯下腰,捡起了刚才放下去的那把递给老婆婆。这时,他手机响起来了,回话说:“我再买把小菜就回来,这么热的天,你们先把冻西瓜拿出来吃起。”
“一斤半,兄弟,你看嘛,还旺跷跷的。”老婆婆笑着把称递到小伙子跟前。
“我看一下。”他把头伸过来看过了秤,说:“四角钱呐?”说完就要掏钱。
“兄弟,咋个这样子算呢?四舍五入吗也该我近噻。还有我大太阳的浇菜、大晌午的卖菜……”
“哎呀!五角就五角,”他好像不愿再装老婆婆的苦水,抢过话来说,“只不过再添几根来抵那五分钱。反正现在的小菜也不管几个钱。”他便说边蹲下去解散了一捆,狠狠地抓了几个,和着刚才那一把放进了手里的塑料袋。而老婆婆则残留着刚才的笑容麻木地在一旁观看着。
付了钱,小伙子就慌里慌张地走到旁边的一辆红车跟前,指了指右面的一所小区,然后就钻进去了。
“买空心菜呦!真正的没有灌水的空心菜。”看着那辆以前只有当官的才坐得起的、听说里面跟春天一样凉爽的小车,老婆婆继续叫卖着她的空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