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梦世纪 第一卷 第一章 人偶世界被打破（1）

风拂过窗口发出呼啸的声音，即使这声音轻柔如蚊鸣，却还是将零小奇从梦中拉回了现实。突然从美好的梦境转到无趣的现实，让零小奇感到有几分失落。

每当做了一段很长的梦后，零小奇都要确认一遍现实世界的信息，以此证实自己是在现实而并非梦境。我的名字是零小奇，性别男，现在是2136年，所在位置是诉希学园的高中一年级学生寝室，今天是星期四……确认完这些信息后，零小奇继续躺在床上回想着梦中的情境，那个仿佛做过很多次却总在相同地方中断的梦。

零小奇所在的诉希学园是七十年前一位大企业家投资建造的，很快这所学园就因学力突出、师资雄厚等原因得到广大社会人士的好评，随即开始在全国各地建立分校，声音响震全国乃至世界，不少名流大学都希望能接收这里保送的学生。诉希学园上至博士硕士，下至幼儿园，还设有科技研究所等设施。这里的科研所同美英等大国与上个世纪末共同发现了“次”的存在，这是一项震惊世界的重大发现。经研究发现次作为一种特殊粒子存在于各种微粒和物质当中，并且所有的能量似乎都来源于这种特殊的粒子，次还因属性不同分作很多种类，这恰巧与魔法学中的元素相同，所以现在这个运用“次”的时代又被称为“魔法时代”。经过大量实验，发现人类可以凭借大脑发出的信号去操控不同的次，让它们间发生一系列反应从而发挥出不同的效果，这些人被国际上命名为“释能者”，意为释放能力的人，而魔法界则称他们为“魔法使”。释能课程在美国、中国、日本、英国、法国、俄罗斯、德国、印度、韩国以及巴西这十个国家开设，已经培养出众多能力各异的释能者，定期举行比赛以检测他们的能力。

信息确认完毕，即使离起床只剩几分钟，零小奇还是决定继续回想那个梦。

“起床！起床！”一个小巧的悬浮式机器人打开寝室门冲进来大喊。它是学校特别研制的管理型机器人，体型小巧像一枚加大号的鸡蛋，据说装载有人工智能，可抬起体重十五倍的物体，速度最高可达到零点三马赫，所以很少有人去违反学校规定，但总有几个爱找刺激的学生想要测试一下这东西的性能，下场都是非常惨的。

鸡蛋形状的管理机器人停止了扰人的叫喊，将它那个能捕捉图像转化为电信号的设备转向上铺的位置，刚好对上起床的零小奇的视线。那家伙为什么要看着我啊，零小奇如此心想。

“零小奇，有你的邮件。”它伸出一条机械臂操作着一个悬浮窗口。在上个世纪初的科幻大片中已经司空见惯的悬浮窗口，在如今这个“魔法时代”也变得像家常便饭一样让人们不以为然，上到古稀之年的老人，下到幼儿园的孩童，都能轻易学会操作方法。

叮咚，一声清脆的电子提示音响起，零小奇很快收到了小机器人转发过来的邮件。在这所封闭式学校中，学生所使用的打开悬浮窗口的移动设备是学校统一配置的，里面多数都是学习软件，学生间发送邮件必须要通过老师或管理机器人的同意，所以邮件会先由他们接收查看后再转发给学生。通常绝大多数邮件都会被拦截下来，但唯独发给零小奇的邮件那个机器人会全部准许，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家伙的程序是不是出了什么漏洞。

不要赖床，这就是邮件的全部内容。收信人一栏写着零小奇的名字，发信人一栏则是清晰地写着他同桌的名字，这使零小奇露出一种近似无奈的表情。自从高中来到这所学校，零小奇的同桌就一直没有换过，也是从那时起他的同桌每天早上都会发这样的邮件。

“哎哟哟，女神又叫你起床了。”“你们果然谈了，没错吧！”“恋爱真好啊！”寝室的室友们开着玩笑，零小奇用苦笑搪塞过去，继续整理床铺然后和往常一样去洗漱。

从寝室外的走廊上忽然传来爽朗的笑声，笑得是如此自信。一个身高一米八五的少年屹立在走廊的一头，向在这一头担任生活老师一职的管理机器人进行宣战。这在这一层寝室的学生眼里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小时，他就是文明全楼道的江韦戈，楼道人称西方屡败，这就是因为他的宿舍在楼道西边又经常战败的缘故，因此还时常有其他楼层寝室的学生前来观摩，一览传说中的“伟哥”的雄姿。江韦戈，高二九班的知名人物，仗着架势总是在学校牛气十足，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包括老师。他出身于军人世家，父亲、爷爷等也都是高级将领，他将来会继承家业去军校学习，可谓是衣食无忧。开学后一星期，江韦戈就叫嚣要征服那个机器人，至今他已经尝试65次，均以失败告终。

“破鸡蛋，你爷爷我又来了！”江韦戈如此大喊，引来全楼道人的注目。

“快看快看，‘伟哥’又作死了。”与零小奇同寝的人在窗口窥视着外面，摆手叫室友们来看。零小奇则不以为然，依旧以固定频率上下摆动牙刷刷着牙。

小机器人的处理器接收到信息，发出转身的指令，两个摄像头捕捉到走廊另一端的少年，各项数据窗口接连弹出。

“我有预感66是我的幸运数字！”江韦戈再次大喊，并开始操作一个窗口。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一个正在刷牙的男生在他旁边模糊地吐出这几个字。

“胜败乃兵家常事，身为天朝军人的二儿子，我已经找到打败它的方法了！”

“早点洗洗跑操吧，迟到会很惨的。”另一个用毛巾擦脸的男生也说道。

“今天就是一决胜负的时刻！”江韦戈快速操作窗口，将原本数据化的物品取了出来。他手里拿的是，一把光学步枪！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家室的重要性，也只有那种军人家庭的孩子才能拿出这种珍稀货色。机器人的眼睛瞬间转变为警戒的红色，不断发出哔哔的警报声。

“请立即放下武器。”机器人伸出机械臂上面附带的一个发射器。

他放声大笑，刚一开口一颗塑料弹就迎面飞来。他一个侧身躲过了这一击，并迅速调整姿态准备发射。可那鸡蛋形机器人已经不在原位，它拉近距离伸出一条机械臂想要攻击下身。江韦戈早已看穿了这一季，腾空跃起同时把枪口对准机器人的核心部位，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说是我赢了。周围的学生也都瞪大了双眼，发出这次搞不好伟哥会赢的感叹，有的甚至开始呐喊助威。“伟哥，加油！”“哥们儿挺你，干掉它！”声音此起彼伏。

机器人也毫不逊色。在接收到有个违纪学生企图攻击自己的信息的瞬间，中央处理器开启了三倍速模式。机械臂接收到中枢发出的指令，以平时的三倍速夺下了江韦戈手中的步枪，将其迅速拆解数据化后保存在数据库中。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江韦戈没有反应过来，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已经脸贴地板被牢牢地按住。

“可恶啊——”他极不甘心地发出怒吼，想必在对面楼上的女生也能听到。

“江韦戈，高二九班，违纪共计66次……”小机器人依序说出他的资料，最后则说出了处分结果，“给予开除处分。”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给江韦戈下达了审判。

两个形似大汉的警卫机器人分别从楼道两端的楼梯口走上来，各架起江韦戈的一条胳膊像押捕犯人似的把他带走了。他离去前还不忘大喊“啊——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楼道中，每天早晨的闹剧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零小奇对那些喧嚣的闹剧丝毫不感兴趣，他早早地洗漱完毕并整理好床铺来到了楼下操场。天边泛起火红色的朝霞，太阳依旧留恋西半球的绚丽风光，只从地平线上露出半边脸颊，另一半则不知道在神往哪个城市的黄昏之景。虽然还不到六点二十，但天空已经披上了她得意的浅蓝衣装，向世人展示她的美丽。月亮占据天空之西，弯弯的月牙使人联想到小孩子鼓起的脸颊，月亮她仿佛像一个赌气的小孩子般不愿离开自己的舞台，在原地跺脚蹦起来大叫“走开”，太阳只是慈祥地看着她，继续自己的工作。

“啊——混蛋！放开老子！”似曾相识的声音从寝室楼的方向传来，江韦戈被两个魁梧的警卫机器人押解着向办公楼的方向走去，看来他这次真的把自己作死了。零小奇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此只能表示同情，哀悼完逝去的英雄后，他继续向操场走去。平静的生活开始不一样了……

这个时间操场上只有寥寥几人，三两聚在一起互相说笑。零小奇来到他所在的高一一班的早操集合地点，理所当然的没有一个人。正当零小奇暗自庆幸自己是第一个到的时，清脆的银铃声传入耳中，还有银铃主人那银铃般的少女嗓音。

“早上好。”一句同学间的普通问候，除了语气十分平淡外，这声音还是挺动听的。本以为除了自己不会有人到这么早的，一句突然而至的问候让零小奇感到惊讶。他回过头来，看见一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名体型娇小的少女，一头细直的黑色长发垂到腰部，深红的眼眸、端正的五官、清秀的脸庞，再加上白皙的皮肤，简直如洋娃娃般可爱美丽，说她是萝莉完全不为过，因为她的身高看上去只有一米五六，年龄似乎也只有十二岁，可她的确是凭着优异的成绩考进高中宏志班的。少女既是银铃的主人，同时也是之前邮件的发送者——零小奇的同桌狱爱影。身为全校罕见的美少女，相信只要是一个正常男性都会回头看上几眼，前来搭讪的人更有不少，送情书的更是数不胜数，但全都被狱爱影无情地扔掉或删掉，连看都不看一眼，当面告白的更是会被冷酷地拒绝，至今无一男生成功。她在女生当中好像也没什么朋友，因为她总是一个人做着自己的事，除了必要的交流外她不会进行任何没有必要的交谈，对于绝大多数人都是置之不理，但唯独会和零小奇多说一些话，因此零小奇算得上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

就是这样一位不仅相貌出众而且久居年级第一的美少女，竟会是自己的同桌兼朋友，直到现在零小奇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这也招来了众多男生的敌视。

“早，早啊。”零小奇也回了一句问候，他的心跳不禁开始加快。

为了方便跑步，狱爱影用头绳把长发束在脑后，上面挂着一个大红蝴蝶结并系着两个银铃，这使萝莉体型的狱爱影看起来更加惹人喜爱。

“准备好了吗？”狱爱影转过头用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问道。接下来要进行的是神经质班主任要求在每天的正式早操前进行的体育锻炼，其内容是绕这个四百米的操场跑三圈。

“嗯。”虽然零小奇不怎么喜欢运动，但他还是答应了。

开始了，一步，两步，三步……一圈跑下来，零小奇的呼吸开始加快，额头上渗出了几滴汗珠，速度明显减慢。再看看旁边的狱爱影，速度没有改变，看不出丝毫疲惫。

原本跑在前面的狱爱影刻意放慢了速度，使零小奇能够追上来，然后两人再一起跑。狱爱影逐渐加快速度，使得跟在旁边的零小奇也跟着加快。两只银铃不停地摇晃着，叮铃，叮铃……

艰难的三圈一千二百米终于结束了，零小奇弯下腰把手放在膝盖上支撑着上半身，不停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留下逐滴滴在地上，里面的衬衫早已湿透，好在校服并没有湿。狱爱影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刚跑完三圈，她的呼吸非常平稳，并没有大口喘气，粉嫩的脸颊和额头上没有任何汗水的痕迹。她简直是超越人类的存在了。

“才陪女神跑三圈就不行了，真是弱啊！”与零小奇同班的一男孩用讽刺的语气对零小奇说，鄙夷与藐视写满了他的脸，此时他的双手插在裤口袋里，摆出一副很不服的表情。

这种程度的讽刺早就习惯了，在这个残酷的现实世界生存不练就这样的技能是不行的。零小奇完全不把这话当回事，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却说：“他比你们都强，一年半后你们就会明白。”声音来自狱爱影。她的话没有人能理解，尤其是后半句。

“呵呵，”不知所以然的男生发出嘲讽的笑声，“小爱影啊，何必钟情于一个废物呢？”

狱爱影不再说话，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神色，依旧是面无表情。男生见自己被无视了，自然地把视线落到零小奇身上。被充满敌意的眼睛瞪着，零小奇感到全身不自在。这时的气氛想被冻结般冷寂。“呼，呼，”是女孩子的喘气声，“高穆……呼，呼，用这种眼神看……呼，呼，看同学是，是不对的，大，大家要和谐相处！”甩着马尾辫跑过来的班长栗紫檬气喘吁吁地说。她个子中等不算高，总是带着一副大眼镜，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本正经的好学生，事实也的确如此。

“班长，这种家伙你也要维护？”高穆的语气很显然不服气。

“身为班长，我，我有责任维护班级团结，所，所以，你那样做是不对的。”

“我做什么要你管呀！”高穆大吼，也许是恼羞成怒了。

栗紫檬被高穆的吼声吓到了，晶莹的液体在眼眶中打转，嘴唇不住地颤抖。

“快看，高穆把班长惹哭了。”“把女孩子惹哭真是差劲。”周围的议论声不断。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人群中传出，学生们让出一条路，一女孩从中走出，看上去来势汹汹。

“喂，又是谁把小檬惹哭了？给我站出来！”第一句话就突显霸气，真不愧是班中独一无二的真女汉子张凛雪，她不光在女生中威望极高，在男生中也是鼎鼎有名。

“凛雪，我没有哭，不要吓着大家……”栗紫檬解释道。

“小檬呀，你就是太善良了，对待那些欺负你的人就要狠狠地踹他们一脚才解气，总是退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说吧，谁欺负你了？是不是你？”人群往后退了一步使高穆突显出来，张凛雪察觉到了元凶，便不顾形象地指着高穆大喊。

“哪里来的野丫头懂不懂礼节？收起你那肮脏的手指。”高穆故作淡定地说。

“果然又是你啊，高穆，只会欺负女生的变态！怎么，你一副很不服的表情是想打架吗？那就教学楼后小树林见，我随时奉陪，只不过那件事我可不能保证全校人不会知道啊！”

“竟然还有这一手，可恶，张凛雪，你给我记住，下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高穆刚要转身离去，张凛雪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住他的去路。他眉毛高挑，压抑住怒气说：“又干什么？”“这么容易就想走，去给小檬道歉！”张凛雪的语气使人无法拒绝。

“可恶，你这……”竟要自己当众对人道歉，此时高穆心中恨透了张凛雪。

“嗯？有意见吗？要不小树林切磋切磋，然后……”张凛雪表情略带调皮。

“好吧，”高穆面向班长栗紫檬说，“我错了，班长，原谅我吧……”

“没关系啦，记住要和同学和谐相处。”栗紫檬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胆怯。

高穆转身推开人群走开了，张凛雪见事情解决便说：“好了好了，这里没事了，大家散了吧。”

零小奇已经恢复过来直身站起，狱爱影从刚才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话，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张凛雪走了过来，使零小奇感到有些惊讶，她对零小奇说：“你这家伙能不能像男人点儿？面对高穆那种人的找茬儿就勇敢地去还击啊，还要女生保护，真是太差经了！”

听了这些话，零小奇并没有感到厌恶，因为他知道张凛雪那么做是为了化解当时紧张的气氛，所以高穆才没有找自己麻烦，反而是张凛雪把仇恨拉到自己身上，现在说这番话是为了鼓励零小奇去变得更勇敢些不至于再被欺负。

说教完后，张凛雪哼了一声走开了。零小奇为自己的懦弱叹了口气，头自然地垂下，刚好对上狱爱影的视线。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真是个充满谜团的女孩。

班主任赵文国赵老师顶着飘逸的地中海发型，骑着显眼的新型悬浮式自行车慢慢悠悠地驶来，在停车时还不忘督促同学们读书。“一个个都站着干啥，信球了？利用早操前这点时间还不快背书！”张凛雪最先开始背书，她那不知道几百分贝的音量立刻带动了全班人。在赵老师的督促下，每个人都在大声背书，只有狱爱影除外，因为她每次都能以全科满分夺取第一宝座，所以老师允许她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学习。以她的实力，估计拿下高中全部课程没有一点问题，甚至直接去学习大学课程可能也是绰绰有余，真搞不懂她这种天才少女在这里学习对于她简单得不得了的无聊课程究竟有什么意义。

和以往一样，背了十分钟左右的书就开始两圈的正式早操。拖着疲惫的身躯，听着学生们高呼“一，二，三，四”……熬过了艰难的两圈，到了吃早餐的时刻。

经过一段奔波，终于到达操场西面的餐厅。今天提供的可选菜是……青菜，白菜，木耳……全是零小奇所不喜欢的菜。万般无奈之下，零小奇选择了看上去好像还可以吃的青菜。

端着一盘绿色的勉强可以称为食物的东西，零小奇走到了自己班的用餐区。挥动手指调出悬浮窗口，把一个圆环形的认证码移到餐桌上的感应器上，一个凳子从地板上弹出。放下餐盘，坐上凳子，拿起筷子，是一决胜负的时刻了！迅速夹起一片青菜送到嘴边，本想就这样吃下去，可是菜到嘴边又难以送入口中，手不听使唤又放下了筷子。看着那绿油油的颜色，咬下去的口感和咽下去的味道从记忆中苏醒，恶心的呕吐感从胃部传出。果然还是不行。

不行，今天一定要战胜它！再次夹起菜叶，尽量不去想它的颜色与味道，迅速塞到了嘴中。咀嚼。咀嚼。呜！好难吃！零小奇强忍住想吐的欲望，眼瞎了第一片青菜。成功了！可是看着剩下的几片青菜，顿时失去了继续吃下去的信心。

“不想吃吗？”多么熟悉的声音，能有这样银铃般声音的只可能是她。

狱爱影快速操作窗口弹出一个凳子，坐在了零小奇的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本来菜就已经够难吃了，现在又被美少女萝莉同桌盯着，这使零小奇更加觉得这青菜难以下咽。

在这种状态下完全吃不进任何食物。狱爱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说了句“明白了”就伸出她稚嫩的小手拿起筷子夹起一片青菜伸到零小奇的嘴前，即使做出这种行为，她依然面不改色。

红色立刻充满了零小奇的脸颊，心跳的频率随之加快。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不善于与异性交谈的零小奇，突然被年级第一的美少女这样对待，他感到十分紧张而又觉得不可思议。

“不要挑食。”平淡的语气，如果能带些表情的话，这个场面应该是很温馨的。

根本无法拒绝！零小奇几乎不会拒绝女生提出的要求，特别是可爱的女生。

狱爱影把菜硬生生地塞到了零小奇的嘴里，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嘴里被塞进了极不喜欢吃的菜，零小奇的胃部发出强烈不满，但这时候吐出来的话，也许会让狱爱影不高兴，虽然不知道三无少女是否会有这种情感。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周围的同学在驻足观望，不时偷笑几下。班长栗紫檬在一旁瞪大了眼睛，脸上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而且她的脸莫名其妙地像红苹果似的。你脸红什么？又不是看到了那方面的事情，虽然自己比她更红，零小奇想道。张凛雪则像一个知心大姐姐看透一切似的会心一笑，对零小奇竖起大拇指，一句话也不说，这更让零小奇感到哭笑不得。

经过十分钟的奋斗，终于消灭了难以下咽的青菜。这是有史以来零小奇吃过的最艰难的一餐。

零小奇起身打算离去，早点回归自己的正常生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挂住了衣服，零小奇转身看到狱爱影正用她娇小的手拽着自己的衣角。以一个女生来说，狱爱影的力气的确挺大的，竟然能够拽住体重60千克的零小奇，而她却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果然她不是人类吧！

“一起走，”狱爱影说道，同时用一只手牵制住了零小奇，“回教室。”她又补充了一句。

生活彻底改变了，世界不是从前了！年级第一的美少女竟然要和自己回教室！天呐天呐天呐！

“可以走了吗？”狱爱影对呆站着的零小奇说。

“哦，可以！”零小奇急忙跟上狱爱影的脚步，与她并排走在回教室的路上。两人走在路上，一句话都不说，与其说他们是同桌乃至朋友，倒不如说是素不相识的路人更容易让人信服。这种情况好尴尬，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零小奇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想要找一个可以谈论的话题。你是人类吗？如果问这个问题，估计会被当成神经病吧。你喜欢什么？一个女孩子真的会随随便便告诉别人自己的喜好吗？而且对方还是年龄比自己大的一星，会被当作怪人吧。再说了，三无少女有没有喜欢的东西还是个问题。

就这样，两人在从餐厅到教室的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初三：窦奇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