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7月3日.星期天.晴.无风.气温35摄氏度.
夏天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过了一年了.又是暑假了.
很多事情摆在面前就像昨天一样,然而仔细想想,已经一年了.
我还记得很清楚,去年夏天,和小表姐一起听七里香,一起看奥运会;一起爱伦,一起爱翔.
我都清清楚楚地记得的,的确像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一样,我从来没有把它们放到所谓的回忆里去.我还很开心地想时间也不是过得很快嘛.
可是有件事情很奇怪,那就是我几乎想不起来去年这个时候的梦溪笔谈.
我一直在想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呢.我只是依稀记得梦溪笔谈里面寥寥的事.
就好象过了很多年似的.
就连我小时侯的事我都记得清楚呢,怎么会不记得去年夏天发生的一切呢.
可是我就是不记得,这不是我的错.
梦溪笔谈很安静,准确地说应该是恬静,而且很干净的样子.躺满了干燥的空气和恰到好处的暖暖的阳光.我一直这么恍惚地去回忆梦溪笔谈,可能是我不太喜欢索字絮语.
如果真的有一个地方叫梦溪笔谈,那该是什么样子呢.
天一定很蓝,水一定很清,风一定很干脆.冬天,冬天该是北风凛冽的地方.
向来不喜欢夏天的.可是模糊或者清晰的记忆一直都存放在夏天里,没有挪动过.
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
从小,就想住到贝加尔湖畔去.因为那里有我喜欢的亚寒带针叶林和蓝色的湖水.而且冬长夏短.夏天一旦短起来,就不会觉得躁热不安.而且亚寒带的夏天很凉爽,那才是我喜欢的夏天.
有高高的苍穹和大片大片的森林.风清云淡的样子,可以依照自己喜欢的生活过下去.
我很喜欢俄罗斯的小孩子,因为他们浅蓝色的瞳孔,干净又纯真.
我一直把我梦想住的地方想象成梦溪笔谈.尽管是很笨蛋的想法.
昨天拿到成绩单,和羚羚她们一起回家.一路上抱怨一中的绿化真是差劲.还评什么园林式单位,我们大声鄙视了一中好久.我笑嘻嘻地对羚羚说明天我去你家,不许像上次那样睡到十点不起床.
今天去买书,碰到楼上那个班的一个小孩,我觉得她名字很可爱,叫黄豆豆.
她问羚羚同学考得怎么样.羚说啊不错啊全年级第六嘛.她哦了一声就走了.
我知道她考全年级第三,她肯定很奇怪羚为什么表情得如此平静,因为羚羚一向都是考第一的.
我说哎哎哎你那算什么啊,没看到我这次考成什么样么.
爸爸在我拿成绩单前一天还在教育我要勇敢面对挫折,要树立信心,要调整好心态等一系列的废话.我一边啄米鸡似的点头一边看风景.
嗯你看我现在就做到了,反正7月8号就上课.再坏能怎么样呢.
我又扯远了.-
......
说到夏天又得说冬天,最奇怪的是我对冬天比对夏天的印象更模糊.
我只是恍恍惚惚觉得自己过了个冬天,然后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奇怪啊.
我一度怀疑自己的记忆力存在不小的毛病.
现在是夏天|现在也是夏天|现在又是夏天|现在怎么还是夏天|.
既然都是夏天,那夏天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五岁,沙子做的城堡.
六岁,小树林里面打架.鸡飞狗跳.
七岁,被外班的小男生追着打.[好可怜.,.]
八岁,家门口玩记不起来的游戏.
九岁,到其他小朋友家里胡闹.
十岁,盯着电视不放.
十一岁,抱着从阅览室借来的书一本一本地看.
十二岁,开始少量地做习题.
十三岁,一整个暑假无所事事然后在开学临近的时候猛干作业再然后被爸爸骂.
十四岁,补课一个月.其余的时间用来解决大量习题,如果运气好可以看看小说.
十五岁,十六岁..以后再以后呢.我不知道.
我记得谁说过一句话,终于长大了.
我去还站在成长中央,接受蜕变带来的疼痛.
我每天对自己说成长是什么,然后回答,不是什么.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恶心就吐.
可是内心深处,还是有隐隐的疼痛在作祟吧.
觉得彼得・潘很可怜,因为世上没有长不的孩子和他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
原来我们就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长大了.
到底是,很不甘心.
我还是不想长大,尽管内心里面抗拒,但是表现出来的,终究是顺从.
这,是不是所谓的懦弱呢.
寄给距离遥远的夏天.我到底,要寄给那个夏天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