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老屋老了,佝偻着,无言地默立在那里。
老屋是父母新婚后燕子衔泥般筑起来的,至今已有五十多年。一排溜四间房子,半墙高的青砖,半屋脊的青瓦,屋子的檩条是粗大、修直的杉木,在当时十里八乡收获的都是艳羡,这让父母一度腰杆笔挺,满脸富足。
然而毕竟是半百的年纪,老屋老了。堂屋里吱嘎作响的沉重的木门油漆剥落,门扇歪斜,门后还有我用粉笔画的小人头呢,看得出那时我还没有半个门板高。
屋子原来都是木格的窗子,窗棂上一度是糊着白纸,白纸上一度贴着姐姐剪的梅花、鸳鸯与蝴蝶,后来哥哥结婚的时候改成了玻璃窗,明亮倒是明亮了许多,只是格调变了,像是镶了颗不伦不类的大金牙。
老屋像个鸟巢,父母像老家雀,几十年里用温暖的怀抱养育了我们这些小鸟。等鸟儿大了,翅膀硬了,就飞走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衰败的鸟巢,和一对齿落眼昏的老家雀。到如今,老家雀也是际遇偏叵,一只撒手西去,只剩一只寄寓在儿子的屋檐下,于是老屋彻底寂寞了,男主人的威武,女主人的勤劳,孩子们的欢笑都已经随风飘去,只有瓦楞上的衰草,伴着一帧老家雀的黑白照,还有一丝恋家的灵魂吧?在那个凝滞的世界里转环、衰朽。
院子里还有一颗树的,笨槐树,跟老屋一个年纪,屋子垒成时候的一个纪念。
笨槐树生得缓慢,但木质细腻,难得的优点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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